随着越来越多使用进化的视角看事情以后,很多时候会感受到一种「释然」——就像是忽然地从眼前的琐事中脱身,一下把自己融入一个有关宇宙的、生命的、更为宏大的命题中去——陈旧、乏味的生活变成先锋的试炼场。
拿「幸福」这种在我们的祖先身上几乎体验不到的感受举例,在他们那个时代,紧张、危机感是保证基因能够延续的关键,是自然选择的结果;几乎我们身上的劣根性(成瘾、焦虑)都能用进化的视角,在人类祖先生活的处境中找到解释。
现如今再也没有那样岌岌可危的处境了,人类创造的活动所制造出的新奇体验是人类祖先难以想象的(冥想、心流等等等),追求愉悦、可持续且反本能的体验(幸福、松弛感)可以成为现代人的使命———探索人类体验的极致和边界。这么一想,好像所有的危机、焦虑会在顷刻间荡然无存。
当然,某一刻我们还是会回到现实,那些刻在基因里的本能裹挟着难以忍受的情绪,如同一股洪流又扑面而来。但偶尔将自己置身于这种使命感中,的确能让自己从眼下的琐碎中抽离出来,给身心补充一点能量。
假设有人能持续拥有那样的体验,其实才足以算得上真正意义上的“现代人”吧。人类社会的历史比起漫长的进化过程不过一隅而已,从某种意义上说,我们其实还带着原始的身体,在体验现代生活。这样的定义如果成立,也许还可以说大部分人类的美好体验,几乎都是人身上现代性的部分带来的。